攻玉

本作凡胎,琢磨至今

[生贺][家教]成长

写给自己的生贺文。
标题是成长。
十七号过生,月初稿就好了,当天要上学,用手机打字两天终于打完了。
文中女主是我家教文[守护]的女主角。为了纲什么都愿意,非常好的妹纸。(还为了家族攻略了六个守护者,恩。)
还没有投稿…以后有机会会发到lof的……吧。
文中观点来的奇葩说的罗振宇老师。他说的真的特别好。我一个周末听一次,总是感触颇深。引用到文里,写不好都是我的锅!罗胖赛高!!
以上。
开始。



















深夜时分,兰纳趴在收银台上百无聊赖,无所事事。她的手有节奏的敲着古老的机器,啪的一下打开收银柜,又按回去。周而复始。
典雅别致的店内,昏吞的灯光黯淡的亮着,暖黄色的柔光使店内的商品都显得神秘而古朴,仿佛都藏着一段故事,也使兰纳昏昏欲睡。她耷拉一下眼皮,揉一揉,伸懒腰打哈欠,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壁炉输送的温暖让她愈发慵懒,像只猫一样撑着桌面,像街道酗酒的醉汉一般摇摇晃晃。
忽然,大门上的铜铃大响,吵醒了意大利面寂静而浪漫的夜。
咸湿的海风顺着那人开门的缝隙溜了进来,冲得兰纳一个机灵,打了一个喷嚏。
她刚想捂住口鼻,那人便伸出手,递来一张米色手帕。
她胡乱擦了擦,才看清来人。
她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古雅深邃,一头长发披肩,似鸦羽浸染,柔顺黑亮。清新的小白裙穿在身上,像是爱琴海卷起的白沙,细腻又养眼。
她注意到兰纳的视线,绵绵软软地甜笑,那清丽的面孔便在柔光下秀美动人,平添一份亲近可人。
她对兰纳颔首,踏入店内。随着漆黑的夜色于她裙摆褪去,兰纳看清了她的薄荷色包包。
名牌货,价格不菲,还是限量版。
兰纳记得上次见到那款包还是自己在橱窗前傻傻观望,瞄到价格之后,痛心疾首,忍痛割爱,灰溜溜地走了。
兰纳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少女。
兰纳拍了拍脸,抖擞精神,笔直地挺在收银台前,想着怎么搭话,少女已经选好了。
她接过那一小盒,烟草,高级货,还是已经断货的。
少女的形象在兰纳心中更加高大起来,连轻飘飘的礼仪性的微笑,都神秘莫测,有着别样的味道。
她秉持着百货店员的职业操守和女性的矜持,熟练地报出了金额,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表情不是太激动。
东方少女将包打开,开始在里面摸索。
女孩子的包总是乱的,东西总要找,这不需要理由,是社会定律。
兰纳努力一本正经地绷着脸,视线却忍不住往包里瞟。
薄荷色的包里,放着一卷绷带和几瓶药酒,旁边还放着一袋的类似服用药的纸袋。
是生病了吗?
她再往下看,发现里面还被掩着一盒亮丽的糖果。[橡木果]的招牌点心。
还没来得及看更多,少女已经递来了钱。
兰纳急忙接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找零之后,那神秘的东方女子便像梦一样消散了。
兰纳最后只记得,少女摇曳着背后,藏青色的剑袋,一摆一摆的。
手中拿着的香烟,印着精致的小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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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她挽手轻叩门扉,几声撞击地板的巨响和少女吃痛的哀嚎后,她按下门把,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将摔在地上的少年扶起,送回舒适的老板椅。
随着少女温柔小心的抚摸,痛感在微凉的指尖下缓缓消散,他的心绪也平复下来。
“谢谢…一直这么废柴真的,对不起。”
他牵强地笑了笑,尴尬地摸上自己的头。
“不是的。纲吉一直都是温柔强大又可靠的boss,只是有时候有点糊涂而已。”
她柔柔地笑了,像是棉花糖一样。
纲吉盯着那个笑容,心脏漏了一拍,一瞬间,也忘了内心的自卑和苦涩。
稚气未脱的少年被套进略显肥大的西装里,长过手腕而束起的袖口和松松垮垮的褶皱都让他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显得不伦不类。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这么想,把他当作顽劣自大的小鬼,故作正经地陷在古董椅上,胡乱指挥自娱自乐。
但是,只要她们知道,当他的火焰荣耀大空,当他的眼神坚毅执着,当他为了心中所爱而浴血奋战,是怎样的强大,令人心悦臣服,忠心追随。
一个伟大又不失柔情的灵魂便寄宿在平庸的表象下。
他是意大利的新教父,彭格列家族的首领——我们的大空之光。

她轻轻地伸手,拉下吊在脖子上不像样的领带。慢慢将领带划过后颈,熟练地打起蝴蝶结。动作亲昵却不会显得突兀冒犯,反而让人亲近。少年的注意力全都在近在咫尺的姣好容颜上。
她专心地注视着手中的丝带,让自己的指尖灵活穿梭过结眼,茶色的瞳缓缓流淌迷人的旖旎,像是黏滑的蜜糖,香甜诱人……
他的视线向下,顺着柔顺似鸦羽的发,垂至镶着镂空碎花边的领口。
一条镀银的项链亲热地挽着少女白皙的脖颈,淌过锁骨,落入领口的阴影之中。
他立刻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也不管少女是否发现,就慌忙失措脸红耳赤起来。
也就无法捕捉,少女微微上扬的一声偷笑。
“千鹤,今天没穿女仆装啊…”
他生硬地开了一个话题,又立刻追悔莫及。
“是啊。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纲吉感觉到少女的指尖停在了他的喉结上,动脉的血液仿佛也都停在了那里。
“不不不…不是的!很好看…特别好看!”
他窘迫,羞红了脸,急忙摆手否定。像是紧张到词穷,天天听夏马特撩人的情话,耳濡目染,都学不到一个字。只能用蚊子小的声音说好看,还默默强调了一下。
“话说回来,女仆装不是纲吉不让穿的吗?怎么,反悔了?”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连揶揄都恰到好处,不会惹人厌烦,亲密而又得体。
“不是!千鹤是重要的家族成员!怎么能穿女仆装呢…”
“噗。”
“我,我是认真的!”
“就知道纲吉会这么说。”
“我很开心。”
她露出了温丽的笑容。
领带很快就被系好,规整的结在漂白的领口。
“最近的事怎么样?”
她自然地问起最近的状况。
霎时间,空间凝结住沉默。
纲吉一瞬收敛了表情,透亮澄澈的棕瞳染上化解不开的浓郁忧愁,以及尚未成熟,因为青涩而未能隐瞒的强制冷静,内敛莫测。杀伐决断的果感,震慑人心的威压冷厉。
最近接手的家族生意,让他成长不少。
她愣住了。面对这样的纲吉,她无所适从,讶然之余,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即使有心理准备,当那份纯真无垢的心被蒙上藏华的尘埃,她却又于心不忍隐隐作痛。挣扎和怅然在眼底浮现一刻,便被压制,沉入无妄的心海。
“能告诉我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轻而软,让人没有戒心防备。
——在他告诉她之前,她都是“不知道”的。
“不想说也不用勉—”
“是关于…贿、赂的。”
纲吉的回答打断了少女的话。书房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贿、赂。
还真是为难他了。
当地政府头疼街头黑手党火拼,选择依附于大家族来减少伤亡,维持秩序,补偿社会损失。
但向政府官员递钱通融,对纲吉来说就是贿、赂。
她还依稀记得在黑手党圣地,他急忙胡乱把钱塞到别人怀里推脱,仿佛是定时炸弹一般。或是假装无意,无辜路过的样子,掩饰自己,吹着口哨将钱玩笑似的丢到了议员怀里,“手滑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长大了。
成为了boss,掌握了家族。
这便是无法推脱的工作。
敷衍不得,蒙混不得,推脱不得。
如果家族之间发生冲突,免不了武力解决。
一方贿、赂,另一方清白,
那么法律的制裁便会堂而皇之的降下。
只有和政府共通,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才能无后顾之忧。
争取家族的利益,
这是boss义不容辞的责任。
就在纲吉拒绝支付“沟通款”的一周后,彭格列财务部门和一个中小家族发生地盘矛盾,在场的守护者狱寺隼人被关入看守所。翌日经和谈释放。
她清楚,如果不是纲吉是的电话,那个桀骜不屈的银发少年可炸飞看守所的天花板,而不是窝囊的乖乖就擒。
这都是权宜之计,是没有办法的妥协。
只要无法与政府沟通,其他家族为所欲为,他们只能呈防守状态被打压。
黑手党的经济来源并不正当。
贩、毒,烟草,人口,走私,贿、赂,保护费、地产。
太多阴暗的地方纲吉还没有接手。
但总有一天,
他会看到。
承载罪恶,恶名昭著,恶史流芳的古老家族,
——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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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你不用勉强自己说这是犯法的,从而谴责自己。”
她轻灵的声音慢慢引导着他。
“给政府的钱是修复街道设施的。就像在并盛町的时候,狱寺到处爆炸搞破坏,家族也秘密给政府资金修复才没有找狱寺君的时候麻烦。弄坏了东西照价赔偿,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用想太多。”
“但是…”
他痛苦地皱眉,掌心握紧,仍然无法释然。
“呐,千鹤。我最近是不是变坏了?”
他眼神变得迷离而茫然,无力感困扰着他,他苦苦看向少女,哀求着一个答案。
“为了大家,为了保护大家,我才当上了这个十代目。但是最近为了好多事情,我妥协,让步,做了以前的自己会嗤之以鼻的事。”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如果跨过了这条不能跨过的线,我还是我吗?”
“我会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啊…”
“呐,千鹤,告诉我啊…”
“如果,这就是成大,这就是成熟的话…我…”
他用力挤压这自己的胸膛,那里面的心脏痛苦地蜷缩着,一声声撞击都是在挣扎哭泣。
“不要再说了!纲!”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怜惜地抚上他的手,轻轻将下巴靠着额头,吻上他的发间。
“成长不好不坏。
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老喜欢喝糖水,但是现在却喝着特浓咖啡熬夜。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表情越来越内敛。
不好不坏,无是无非。
客观而不可逆转成长不是堕落,也不是改变。
成长的本质,是变得复杂。
在你成长和教育中,你有了是非,善恶,拿着这些词,在世间寻觅。
你遇到了自己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鸿沟,你掉进去了,叫挫折。爬出来了,叫成长。
认知在变化。”
“所以,你还是你。只不过变成了更加复杂的自己。”
灰度认识,黑白决策。
不成长,撒娇耍赖,以为永远都是小孩。
彰显自己的可怜,然后讨要怜悯。
这不是纲吉所期望的。
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你会对自己自出生以来建立的世界产生犹疑,然后,将讨厌的观念放入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成长的过程。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但是,纲吉。”
她缓缓张开手,黎明悄悄从窗帘透出一丝微光,环抱少女周身。
那一刻,她像是降世的天使。
“万物皆有裂缝 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纲是我的光。”
“那么,这次我会成为纲的光。”
“大家都是纲的光。”
“我们会陪着纲一直向前的。”

人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不好也不坏
这就叫做成长吧。
也许几天之后他就不得不学会说谎吧。也许几周之后他就会应酬了吧。也许几个月之后就掌握了武力镇压的手段。终有一天会与普通的黑手党别无二致了吧。
怜悯和铁心同在,善良和鲜血共存。青涩和单纯融入欲望的黑泥沼,不分你我。温柔分为表里,真心只有自知。
枪支火药化不开的硝烟味,就溶解在优雅随意摇曳着的红酒里。
权力,金钱,暴力。
这就是黑手党。

面目全非。
判若两人。
于是他们一边缅怀过去一边伤感唏嘘。
但是这是不得已的。
这是所有人,包括纲吉自己在内,都期望着的。
愚蠢。
这就是人。
人们爱说,就任由他们说吧
毕竟,我们才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
不管被世界上的谁耻笑都没关系。
不管是青涩温暖,还是成熟冷厉,
都是我们的boss。
我们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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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东西我放在桌上了。明天把它给菲利普斯议员吧。”
那个精巧的小纸盒上,印着黑色的小皇冠。
崇高的理念在欲望面前是无力的。
人类是充满欲望,自私的生物。
人活着就无法否定这一点。
他输给了保护伙伴的信念,伸出了手。
“你不要太娇惯他。”
一个婴儿大小,穿着黑西装的小孩从盆栽的阴影冒了出来。
她笑笑,没有说话。轻轻把小婴儿拥入怀里。他也不客气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也是有手腕,居然能用诡辩让阿纲接受。”
“能让正直到无可救药,单纯到愚蠢笨蛋地步的阿纲扭曲认识,变相接受“行贿”。”
“你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那家伙的单细胞脑子还重复着“行贿=保护大家”的等式吧。”
“也是讽刺。”
“因为那家伙的纯粹而追随,却要将他亲手推向火坑。”
他吸着绿色的雷恩变成的雪茄,说着。
“你太宠他了。什么都跟他做好了。”
“这样他还说什么成长啊。”
“因为狂躁而数日不眠疯狂工作的岚之守护者。”
贴心的纸袋里装着秘制的安眠药,安全无害。
“因为不安肆意用炸弹骚扰内部的雷之守护者。”
心爱的糖果和温柔的哄诱让他甜蜜安详的坠入梦乡。
“因为责任感内疚苦闷挥刀不知疲惫的雨之守护者。”
藏青的剑袋装着沉香的竹刀,激烈对垒大汗淋漓之后是豁然开朗的爽朗笑声。
“因为孤傲而失控,不断无差别袭击黑手党的云之守护者。”
刺鼻的跌打药和漂白的绷带为自己准备。
“在梦境蛰伏,蓄谋篡位夺舍的雾之守护者。”
猩红的六道之眼,在触及少女纯净无邪的微笑后,黯然隐没。
“以及——坚持原则闭门不出钻牛角尖的笨蛋首领。”
“真是,够呛。”
“大空虽然有调和的属性。”
“但真正调和家族内部的却是你啊,无属性。”
“真的,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当boss。”
他豆丁大的眼睛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高深莫测。
“不。”
她轻轻摇头,垂至肩部的碎发荡漾出薰衣草的清香。
reborn闻着,心情放松一些,竟有些发困。
“我,只是想守护他而已。”
在他察觉不了,注意不到的角落,为他贴心准备好一切,扫清障碍,铺设道路。
小心地,精心地,呕心沥血地,
我是幽灵。
看着他,陪伴他,珍爱他。
这就是我的守护。
不被发现的棋局,微不可察的细心配置。
在大空的阳光照射形成的阴影下栖息,
我将以自己的方式,
守护他,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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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温婉的东方少女抱着熟睡的婴儿走出晦暗的走廊。
她的脚步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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